三水嗷～（记得看顶置呦，比心！）

【KK】風のソネット·第七章（补档）

       一大清早，堂本刚就起床了，还顺便把光一也拖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坊间皆道东国的国主勤俭，晨起洗沐从不侍从随侍身边，殊不知这些基本上都是光一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。

       光一熟门熟路地从一排几乎齐屋顶的柜子中取出一套衣服，为比自己更迷糊的国主穿戴整齐，每一块布都抖平，每一道褶子都捋顺。

       今天是西国来访的日子，一朝的文武百官，皇族贵戚都早早地齐聚正殿。堂本刚最后登临御座的时候，就是台下难得满满一屋子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不知是不是因为早晨起得太早，还是对于接下来事态发展的未知，大殿上鸦雀无声，空气都凝滞了一样。堂本刚端坐在上，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。底下的大臣们互相打着眼色，但又谁都不愿意站出来打破这种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相比起宫里的尴尬气氛，光一在堂本刚离开后，换下了自己平时几乎雷打不动的和服，改成一身精炼的衣服，踏着晨光策马出城。沿着官道边走边找，在离边境和都城差不多折中的地方，光一发现了新鲜的马蹄印。

      “光一大人，来啦！。”旭摊坐在一颗道路旁的树的树枝上，嘴里叼着一根草。

       光一抬起头。这棵树至少有十米多高，最低的树杈也有两三人的高度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的人马在林子里休息。光一大人请便，不要被路过的人发现就行。”旭懒洋洋地说，然后眺望着远方，一只手搭在眼前，“天气真好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光一下了马，把青云牵进林中。虽然已经秋天，但一片灌木丛还保持着茂盛的翠绿，再加上一排矮小的树木，把后面的人马藏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个大约十人的小队，中间点了一簇篝火，上面还架着一根空树枝，大概是刚刚加过餐。马匹随意地在附近散步，虽然套着鞍缰，但没人用缰绳拴着。有人在补觉，有几个人扎堆儿一起聊天。

       再加个帐篷说是来露营的都信。

       “光一大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人来啦！”

       稀稀拉拉的几声问好，也没人起身，说完之后继续该干嘛干嘛。

       “别见外。对熟人他们才这样。”旭不知什么时候从树上翻了下来，走到光一身侧，“让青云自己觅食吧。青云愿意听你的话，你没有命令它就不会跑。要来点肉汤呢，就是昨晚打到的那只兔子老了，肉不好吃，不过汤还是很香的。你一大清早赶来没吃饭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用，吃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行。”旭继续找话题，“那就找个喜欢的地方休息吧，西国的人马没那么快来。说不定他们才刚起床。”

       光一环视一圈，找了棵树，那棵树地下正好有一片碎石滩。虽然地上有点硌着疼，不过考虑到清晨的露水，光一还是宁愿硌屁【可能是这个】股。他做了个深呼吸，闭上眼睛开始养神。

       几分钟后……

      “光一大人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何事？”光一抬起头，旭不知道何是跑到了自己正上方的树枝上，像只树懒一样趴着。

      “光一大人，你为什么会和刚大人关系那么好啊？”

      “怎么，你想上位？”光一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  “我需要上位吗？你没来之前我就是国主身边最近的人。”旭撇了撇嘴，也不生气，保持着一种慵懒的状态，“我只是好奇。我们跟了刚大人那么多年，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那么上心。”说着还冲着一个人挑挑下巴，“对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那个人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见光一没有回答，旭反而来了劲头，“说真的呀！要不是我了解国主的为人，你们相识第二天也没发生什么，我都要怀疑是因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闭嘴！”光一甩了个眼刀。

       “嘻嘻！”旭笑道，把脑袋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光一再次闭上眼开始养神。

       又过了几分钟……

      “光一大人，你喜欢吃肉还是吃菜啊？你喜欢猫还是狗？喜欢刀还是弓箭呢？”

      “平时他也这么烦吗？”光一问刚刚那个人。

      那人继续点头。

      “喂！辉！”旭像脚上装了弹簧，从树上跃下，一蹦窜到他前面，捏着他的脸，“你怎么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啊！”

      “旭大人，形象啊……”一个部下扶额。

      辉默默打掉了旭捏着自己脸的手。

      “辉大人性子太冷，也只有旭大人能走进点，他俩又是师兄弟，自然闹得开。”一个人走过来跟光一解释道。

      “听说您来的头几个月，旭大人天天跑去求着国主把您分到我们这里来，结果谁知国主直接亲自留下了您。算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？”

      光一应着，对那些人都有些面熟，知道这是一支隶属于堂本刚私人的队伍，平时负责他的安全，也帮着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，杀一些不好按罪名的该死的人。突然转而问起了，“你们跟了刚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  “最短的也有五六年了。刚大人很久没招新人了。旭大人是最久的，听说他二十多年前从国主还是皇子的时候跟着了。”

      旭蹑手蹑脚地溜到正在跟光一介绍的那个人的身后，猛地跃上一手搭肩，把那人吓得一声大叫。然后立刻反应过来现在要掩藏自己的行踪，马上用手捂住嘴。

      “没关系，他们还没来。”旭笑着又跳远了，最后躺回了那棵树上，“哪有二十多年，我有那么老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啊，您听到啦？”

      “你又没多小声。我已经跟着国主满十八年啦！”

      “没差多少啊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两年呐！”旭伸出两根手指，强调道。

      玩闹着，光一突然抬起手臂，一只白鸽落在他的小臂上。

      “来消息啦！”旭第三次跳下树，凑到光一面前，弯下腰看了眼，“是它！”然后动手把脚上的小纸条取下来，“他们快到边境了！叫那边的人准备！”

      光一把手臂抬得更高，端详起来，没看出任何标记和记号，若不是它泛着光泽的羽毛实在不像野鸽。也不知旭是如何看出这是自己的鸽子的。白鸽安安静静地站在光一的手臂上，任凭他太高降低，自顾自顺着毛。

      一个人早就上了马，接过那张纸条，策马往都城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  有人拿来了笼子，里面还有一只。旭把笼中的放飞，再把光一胳膊上那只抓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“感觉你跟动物挺有缘的。”

      光一听着声音回头，才发现旭居然又上了树。他是猴子吗？

      “比如青云啊！那孩子可不好惹，可能踢人了！”旭说着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低头吃草的青云一眼，“接过刚大人直接送给你了。我还等着看笑话呢！还有刚刚那只鸽子啊，明明不认识你，偏偏停在你身上。”

      大概只是我抬手了而已。光一想。

      “不会你是什么的转世吧？”

  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  “终于理我啦！不容易啊！”旭换了个姿【或许是这个】势，躺在树干上，“我看的话本里都是这么写得啊！什么灵石仙草的转世，都会吸引动物来。哦，还有各种妖魔鬼怪。因为身上有天地灵气之类的。啊，又不理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你才转世！光一由衷地佩服他的手下们和堂本刚，这么多年居然没被烦死。

      “为什么要在树上？”

      旭没料到光一突然换了这个话题，愣了一下，然后垂下眼，脸上还是带着笑，只是语气听上去像是自言自语，“当然是因为舒服啦。”

      光一应付式的点头，本来就不是很在意，单纯想把话堵回去而已。每个人心里都有块不能碰的疤，光一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没过多久，之前放飞的鸽子回来了。也落在光一身上。

      旭第四次跳下树，拿过纸条后又派了一人去，再换了一次鸽子。

      “好快啊，都快赶上行军的速度了。那位老皇帝也不怕坐马车颠着。”这回旭没有回到树上，而是召集了剩下的人。

      除去他和光一，还有7人。看来鸽子至少还要换7次。旭在做接下来的安排的时候，没有回避着光一。

      “光一大人有何高见？”

  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“我以为你在听的来着。”旭小声嘀咕一句，“就是怎么把这群人赶回去，不让他们参加秋猎啊。刚大人又把这活儿扔给我了，你不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他只说另作安排。”

      旭的眼神有一瞬微妙的变化。光一觉察到了，却一时不理解这眼神的意思。相比起来，他更在意为什么在此时此地讨论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  不过，“投【要么是这个】毒。”光一蹦出俩字。

      “不至于吧！”旭大笑着正想转移话题时，灵光乍现，“啊！我知道啦！我知道你的意思了！”

      不是，我随口一说，我自己都不知道啊！光一懵逼着。

      另外几人也是一脸不知所云，除此之外，还有一种早就习惯的无奈。

      “真不愧是光一大人啊！不愧是转世君！”

      如果能凝成实质，大概光一的脑袋上已经有三条黑线和无数个问号了。谁能想到堂本刚的头号亲信居然是个这么脱线和话痨的人。

      说话间，鸽子第三次飞了回来，又走了一人。

      光一突然不想继续跟他们呆在同一个空间了。想来他们都会安排好，反正也没自己什么事。

      “光一大人，这就不能随您愿了。”旭插嘴道，仿佛未卜先知一样，“您得留这儿，我还有事儿没跟你探讨呢！”